一次特殊的朗誦經歷
今年5月,人民日報出版社和云南晨光出版社聯合出版了長篇敘事詩《號角》,這是詩人、兒童文學作家何南為《義勇軍進行曲》即國歌的曲作者——作曲家聶耳創(chuàng)作的詩傳。這本書出版之前,我就已經知道,它必將讓我的朗誦生涯多一種經歷。
今年1月,我與陳紅、何南夫婦相約,兩家一起過春節(jié)。歡聚時,我得知,何南正在寫一本叫《號角》的書,是長篇敘事詩,大約節(jié)后5月份出版。
長篇敘事詩?瞬間,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。我熱愛朗誦藝術,在同行們的鼓勵下,我還擔任了中華文化促進會朗誦專業(yè)委員會副會長之職。過去,在舞臺、電視及網絡媒體上,我朗誦過許多詩歌作品,有唐宋名篇,也有為廣大人民群眾耳熟能詳的現代詩作。我的體會是,詩歌作品無論古今,不分長短,只要它的內容真實可信,情感樸素真摯,文字符合文體規(guī)范,就會令朗誦者產生創(chuàng)作的欲望與快樂,也會給予觀眾真切的藝術感染力和美的享受。但《號角》竟然是長篇敘事詩,一下子勾起了我朗誦的“饞蟲”。
于是當即約定,此書面世后,我來朗誦!
《號角》出版方本就有出版有聲圖書的計劃,并很快將春節(jié)期間的口頭約定變成現實。出版方邀請我與朗誦藝術家張宏共同朗誦這本書。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樣書。翻開——默讀——不自覺地讀出聲來,年僅23歲就不幸在日本鵠沼海灘溺亡的偉大音樂家聶耳,便在詩中復活、在我眼前再現。“起來!不愿做奴隸的人們!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!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……”當國歌響起,聶耳便在激昂的旋律中永生。
我與張宏都是讀著《雷鋒之歌》《回延安》《西去列車的窗口》《團泊洼的秋天》等紅色經典詩歌長大的一代人。在我以往的朗誦實踐中,但凡能做到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有機結合的作品,總會對我產生足夠的吸引力。而何南的《號角》,以詩人的熱情,既為讀者塑造了一位偉大的愛國主義音樂家聶耳的形象,又為我和張宏提供了高質量的詩歌文本。《號角》的情感飽滿而真摯,文本富有韻律。如果說,期待優(yōu)秀的朗誦作品,是每一位熱愛朗誦藝術的人的心愿,那么《號角》便是我有幸等到的難得的佳作。
然而,佳作也意味著壓力。
作為一部敘事詩,它竟達近5000行的體量,這對我來說,挑戰(zhàn)是空前的。為此,我與張宏連續(xù)多日沉浸在錄音棚里。幾次熬夜至凌晨三四點鐘,后期剪輯又幾經修改、補錄,終于在預定時間的最后一天,完成了《號角》一書的配樂朗誦版。
有天深夜,忽然收到錄音師發(fā)來的《號角》音頻節(jié)選,我當即打開手機靜心來聽。聽著聽著,我禁不住落淚了。我不僅為我的朗誦而激動流淚,更為聶耳的故事、為《號角》這部敘事長詩——當然,也更為國歌的經典旋律和祖國的過去、現在與未來。
我深知,完成一部朗誦作品,有如孕育誕生了自己的一個孩子。想到它即將全網上線,接受聽眾朋友們的檢驗時,我難免有些誠惶誠恐。相對其他作品,朗誦《號角》有更多更深的體會——我再次受到了愛國主義的洗禮,實現了為宣傳國歌貢獻一份力量的夙愿。
(作者為中國國家話劇院一級演員)